拉美西斯说过,或许那是“爱”。
是吗?我把脸埋进亚述王后的胸前,渐渐哭出了声——或许,真的是爱吧,因为这个字,才会这么痛吧。
“赫梯王子到——”一声侍官的长吟,令我从悲伤中醒了过来,擦拭着泪痕满布的颊,我松开拽着往后的双手。
王宫正殿之上,群臣百吏默默不语,仿佛都被王后与我的情绪感染似的,听见侍官的声音,皆是大惊着回过神,望向大殿门前。
越过长长的大殿之堂,我的目光与他的视线撞个正着——图瑟王子的双眸掠过一丝诧异,接着便不再看我,转过头望向亚述国君。
“亚述陛下,晚辈来迟了。”
依旧是白发如瀑,眼如深泉。没有头巾的遮掩,图瑟的容貌在晨色中很是光彩照人,他穿着赫梯的国服,自有一番轩昂气度。
垂下眼,我的手心沁出了汗——这个人,就是我要嫁的对象。虽说现在我是尼菲塔丽公主的身份,也不怕他对我的容貌有所怀疑,可毕竟——这件事无关乎性命,而是……
“尼菲塔丽,还不过来见过王子。”蓦的,亚述王带着笑颜冲我喊了句。
深吸一口气,我强自镇定着,走到那个白发男子的身前,低垂着头小声地叫了句“尼菲塔丽向王子问好。”说完静静的等待图瑟的下文。
“公主真是冠绝天下,知书达理。”那人客气的说道,随后有径自笑笑,“不过,方才见到公主,我还真以为认错人了呢。”
“……”话里有话?我皱眉,抬起头看向头顶上方的清俊男子。
“公主,我们以前,是不是在哪儿见过?”他目光深邃,直勾勾的盯着我问,声音有丝迷惑有丝低沉。
“……”心里一惊,我的悲伤冒出了冷汗,脸上依旧挂着符合身份的浅笑,开口回答,“王子说笑了,怎么会呢。”
“……”他终于低下了头,从我的脸上转过了视线,只是缓缓执起我垂在身侧的莹白右手,举止身前。“能有幸娶到公主,是我图色·瓦拉托的荣幸,亦是赫梯的福气。”
我有些不自在,只觉得就像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。谁知就在此时,图瑟王子略弯下了身子,将头凑近我的手,呼吸喷洒在手背,凉凉的。我不解,正欲开口,就听见王子又发话了。
“从今日起,赫梯与亚述,便不分彼此,永结为盟。”语毕,一个凉凉的吻,如羽毛般轻盈的落在了我的手背,我被震惊的愣在了原地,不知该做何反应。
亚述王闻言则是爽朗的大笑,“王子此言,正是吾国所愿。”
猛地,我像被烫到似的将手猛抽回来,背到身后,用手背蹭着衣服……呃,吻,好奇怪的说。被轻吻过的皮肤渐渐传来一丝疼痛,我这才将手拿到面前看了看——一片红红的痕迹,兴许是蹭的太过用力的缘故留下的。
将手放回身侧,我低低的叹了口气——永结为盟,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些帝君的真实想法。远嫁,结亲,联姻,都只是两国同盟的一个途径罢了吧。
目光投向那遥远的天际,旭日早已升至上空,温暖宜人,不似埃及的灼烈。
原来,到头来,我永远都只是一件工具啊。不管是对亚述,对赫梯,还是埃及。不管是对亚述王,图瑟·瓦拉托,还是拉美西斯二世。没有人会那我当一回事,即使是血亲也尚且如此,愿意忍痛牺牲女儿换取国家的利益,更何况非亲非故的人呢?
心口又是一阵诡异的绞痛,我咬着下唇,独自承受这加诸在身心上的一切苦楚。
“公主,要吃点什么吗?”安普跪坐在一旁轻声问我。
摇摇头,我的目光依旧在尼尼微的街道上流连着,入眼的泥砖建筑一起了我的兴趣。古代亚述的建筑物大多材质是泥转,石头做材质的建筑少之又少,仅仅是在王宫里比较多,原因正是古亚述的石头奇珍无比,数量稀少。
身体随着马车的行进而不住的颠簸着,我放下帘帷,收回了眼神。
这幕场景……很熟悉呢。当初拉美西斯送我出底比斯城的时候,似乎也是这样一番情形。一样的马车,一样的远赴他乡,甚至连陪在身边的人都是同一个——安普。唯一的区别就在于,上次是回到尼尼微,现在我却是嫁往哈图萨城。
认命了吗?我问自己。不,我不想认命,不想被人摆布,更不想嫁人!……然而,我又能怎么样呢?没有魔法没有灵力,我凭什么去打败车队里的那些高手?且不说雷诺与图瑟王子了,就但是那些普通的士兵,我也不敢保证可以对付。
正思索着,马车一个停顿,我的身子向前一倾,马上又退了回来——怎么了?
安普撩开帘子钻下了马车,独留我一个人在马车里坐着。不一会儿,她又撩开帘子,冲我说道,“公主,王子下令在此休息片刻在继续前行。”边说边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,坐到了毯子上,顺手给我揉起了腿。
“嗯。”点点头,我没什么异议,赫梯首都,哈图萨城离此地还很遥远,在路上多做休息也未尝不是件好事。何况,马车外的很多士兵都是用脚在走呢,他们可没有马骑没有车坐,多休息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
“是图瑟王子的命令?”我漫不经心的问了句,端起一旁的水壶倒起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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